我叫魏晋乾,曾经是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级公共管理系2班的一名学生。在学校读了三个月以后,便离开学校,来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二炮部队,成了一名战士,一名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战士。
从小的我就梦想将来有一日驰骋沙场,成为一名将军。在学校的那段日子,大家也常喊我魏将军。在一切手续办妥以后,我才告诉父亲我要去当兵了。父亲先是一怔,后来说想好了,就去吧。
虽然在学校只待了三个月,但是对这所学校的感觉很不一样,临走送别时,冯老师说:聚则一团火,散则满天星,公管将,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。送别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,全班同学一个个的敬酒,回来后吐了一晚上。
就这样,带着儿时的梦想,我当兵了。火车离开北京的那一瞬间,我哭了,曾经多么想留在这座城市,如今却要离开了,也许回来,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到了部队,我从最基本的做起,原来当个兵远比我想象的要难,尤其是当个好兵。新兵连的三个月里,由于个人身体的不协调,对列让我很为难,也被其他新兵屡屡嘲笑:就丫的这还是大学生呢?听说还是中青院的呢。班长经常单练我,别人休息的时候,我在操场里一二一,踢正步。我是中青院的兵,不能丢学校的脸。后来没有多久我就当了副班长,期间也挨了不少批评。有时候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,可是还是会被批评一顿,找班长、排长理论。排长说:你不大学生吗?你给我背下《留侯论》。
很不凑巧,这篇文章,我真的给背了下来: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,必有过人之节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,匹夫见辱,拔剑而起,挺身而斗,此不足为勇也。天下有大勇者,卒然临之而不惊,无故加之而怒。此其所挟持者甚大,而其志甚远也……
排长说你只记住了句子,没有领悟到内涵。后来,在新兵连的三个月里,这篇文章我被迫抄写了无数次。抄的多了,心就静了,还是自己太过浮躁。这点苦都忍不了,何谈带兵?下连以前,我各项成绩考核优秀,分兵的时候本想会被选去发射营,看导弹飞……然后现实却和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。我被分到了炊事班,成了一名火头军。
我做梦也没有想到,自诩天之骄子的我,被分到了炊事班,我使劲掐自己,在确定自己还清醒的时候,一个胖胖的班长就带着我们去了炊事班,没有热烈的欢迎仪式,简单收拾后,班长就让我们赶快去了厨房,大部队还等着吃饭。
到了以后,就开始洗菜,淘米……一切都那么顺利成章,一切又那么让人不自然。我观察整个厨房,用得还是柴火烧饭,烟雾缭绕。地上堆满了各种蔬菜,篮筐。那天夜里我失眠了,难道未来的两年就要这样度过吗?上天在和我开玩笑吗?还未如梦,又到了起床的时候,凌晨四点开始起来蒸馒头。
到了以后,就开始洗菜,淘米……一切都那么顺利成章,一切又那么让人不自然。我观察整个厨房,用得还是柴火烧饭,烟雾缭绕。地上堆满了各种蔬菜,篮筐。那天夜里我失眠了,难道未来的两年就要这样度过吗?上天你他妈的在和我开玩笑吗?还未如梦,又到了起床的时候,凌晨四点开始起来蒸馒头。
一帮爷们儿听着音乐,揉着馒头的日子这辈子怕是不会有了,那时的自己很是抵抗这样的生活,我要的发射导弹,不是揉面配菜。至今都不会忘记那一个多月是如何挺过来的,我找班长说,我要去战斗班排,班长说等你学会蒸米饭。后来在我学会了蒸米饭的时候,班长又让我学炒菜。
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,我实在受不了了,就会班长闹了起来。新兵和班长打架,在等级森严的部队里是不被接受的,几个二年兵追着打我一个,我当时边跑边喊:老兵,杀人了……后来的结果就是老兵被领导勒令做检查,我也做检查,那是第一次写检查。我后来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,因为那份文采飞扬的检查,营长让我去了战斗连队,成了一名真正的操作手。
再后来的岁月里,我开始操作导弹,拆解,装配,我喜欢并享受这样的生活。生活按部就班的进行着。我也很快到了第二年,从列兵成了一名上等兵。
第二年的时候,爷爷得病去世了,父母瞒着我,清明节的时候我才知道。直至今日我才知道,爷爷和我爸爸是一种病。
多发性骨髓瘤,一种足以折磨的你想死的病。我当兵走的时候回家政审的时候看过一次爷爷,看着他痛苦的样子,心里跟刀割一样,整夜整夜的疼,而且只能等死。而那时候几个叔叔家里都很困难,他们甚至不知道其实那就是骨髓瘤。
直到爷爷去世,他们都不知道。爷爷去世没多久,我参加了军考。军考后的六月,江西多雨,就像泛滥了的情人一样,整天下雨。是的,赣江发洪水了。
我们连夜去了赣江大堤,每天穿着救生衣走在江堤上,巡堤,40多度的高温让我们三天下来,身上到处是痱子。洪峰通过的那天晚上,营长组织了50人的党员突击队,我作为冒牌党员也参加了,写好了遗书,那个时候心里很怕,怕着万一倒在了这江水里,父母咋办?
怕什么来什么,我真掉水里了,差点就被江水冲走,是排长救了我。我欠他一条命。回来的那天早晨,老乡早早的排成两路,鸡蛋,水果……往我们手里塞,营长提前就规定了,绝对不可以拿,其实当时心里还是想吃的,这几天太累了。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名军人的价值所在。
直到现在每次想起了,我就自豪的告诉自己:我曾经也去抗洪过。也是在那个时候,我读懂了百姓对军人的尊重。直到现在,每每看到网上说军人咋样咋样,我就想骂娘,恨那些不争气的家伙,真丢脸。也觉得为军人感到委屈,不能因为几个渣子你就否定了这个群体。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,只是责任不一样。请别让我们的战士委屈着回来,偶尔和战士们聊天,他们说:排长,怎么感觉我们是弱势群体一样?那么多人骂我们?我说,都会好的,一个不尊重军人的民族,早晚要吃亏啊。
后来没过多久,我就去了火箭军工程大学,来到了古都西安。开始了我的军校生涯,新训的时候去了秦岭,延安,走到裤裆疼的要命,是的,这就是磨裆导致的。
在延安三天,今生难忘,在这里我稍微读懂了点什么,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诞生了新中国。我们走马看花一般,去了枣园,杨家岭,四八烈士陵园……开始正规开学后,一如地方大学,每日上课考试。也就是在西安那两年,我有机会读了很多书,现在看来很多书是没有意义的,可是那样的日子毕竟充实。期间回过中青院一次,去领我的大学生入伍优待金。见了郑建宇,大牙,小白……
两年没有回学校了,变化很大,青政大厦很是壮观。我清楚的知道,从今与这所学校的缘分已经尽了,再也不可能回到这里,聆听老师们的讲课,和室友一起去国图了……
后两年在火箭军指挥学院学习,在这里我连续带了两年大学生军训,他们给了我朝气,年轻就是好。这次父亲生病,他们不少人也捐了款,很是感激。
毕业后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工程部队,就是现在的单位,我第一次进阴暗潮湿、灰尘弥漫、噪音聒噪的山洞的时候,整个人都觉得受刺激了。这样的环境,让你多待一分钟都觉得想要晕过去。而我们的战士,却在这里每天干活。我惊讶于他们是如何呆下来的。在我们的国家,还有这样一只部队,一批人,他们是真正的脊梁。不是要吹嘘,只是切身感受,他们时刻都在战斗,受伤是常有的事。
我毕业后,没有过多久,就因为会写东西,去了机关,当了一名新闻干事。每天看书,写东西,这样的日子我自己也比较喜欢。
平静的日子在年11月12日被打乱了。我的父亲也就是从哪一天,再也没有站起来过。
我晚上做梦,梦到了父亲喊我名字,第二天问小弟,爸好着没?一直到下午他才回我:哥,我们在兰大二院,爸站不起来了。
那天他们去了兰大二院神经内科,医生初步诊断为转移瘤。
晚上我立即请了假,然后坐着凌晨1点的火车去了兰州,医院的时候,小弟哭了,他说爸在重症监护室。我想第一眼去看他,可是医生说下午四点半才可以。
问了医生,医生让做好准备,可能是骨转移瘤,生存期不超过半年,我整个人都软了,这怎么会呢,之前不是好好的吗?医生说还没确诊,要去骨科做手术,切除肿瘤做活检。
那两天我始终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,直到父亲上上手术台,我都觉得这不是真的。手术做了八个小时,漫长的八个小时等待,手术室前要签字,医生说了很多风险,第一次历经这样场面的我,当场软了,感觉哪个风险都可以致命,都可以让父亲永远醒不过来。手术室外边,我们和其他亲属等待着。手术中间,肿瘤切除下来后,医生让我们看了下,便送去病理室做活检。我祈祷着,那是良性肿瘤。
在经过了漫长的八个小时等待后,父亲出了手术室,我第一个冲上去,他问我:这是在那?手术做了吗?我说已经做完了,父亲说我好困。上手术台前,我看见他哭了,眼角有眼泪流出,我也流泪了,只是我是老大,还要给亲人做好表率……
那场手术,父亲的胸椎被打开,椎板被切除,并且打了8个钢钉,手术费用花销8万7千多。全家人都在期盼病理检验结果是良性的。其实手术后第三天就就出结果了,多发性骨髓瘤。
在医院工作的堂姐那两天没有告诉我们,因为那两天,父亲神智错乱了。后来才知道是运动激素用多了的缘故,再加上麻醉剂量大了。术后第二天下午六时起,父亲开始说胡话,刚开始我们兄弟没怎么注意,就觉得可能术后都这样,可是到了晚上,一切都超出了我们的预想。
父亲开始胡闹,说胡话,就说楼在摇动,老是回忆以前的往事,回忆我爷爷,说我爷爷死不瞑目,都怪儿子无能……到后来,整夜的不睡觉,整个人就和疯了一样,而且嚷着要回家,就是死也要死到家里,万般无策的我们请来了心理科医生,进行心理干预……当时起点作用,可是医生走了,又开始闹……弟弟吓得哭了,有一次我去按着,不让他翻身起来,父亲轮了我一拳,弟弟说:哥,爸真的是疯了,然后就哭个不停。
我也很怕,叫来了表哥,四叔,轮翻陪他讲话。连续三天三夜不睡觉,不停的说话,嚷着回家。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,心里难过极了,我的爸怎么成了这样。医生打了镇定剂也不起作用,一向医院走廊里烧纸钱,医院的灭火警报。
护士把我叫过去骂了一顿。说这不是讲迷信的地方。我急忙道歉,第三天晚上情况好转了,有个医生给打了两针安定。父亲终于开始睡觉了,他说好困。
后来姐告诉了我病理结果,多发性骨髓瘤。我说是良性的吗?姐说骨髓瘤没有良性的,都是恶性。我整个人都崩溃了,一辈子要强的父亲怎么会得这样的病,那天医院的角落里哭,尤其是上网搜了逛了一圈后。
拆线后第三天,父亲就转到了血液科。开始了化疗,医生说了几个方案,vad,pad……刚开始用vad方案进行诱导化疗。四个疗程后,用pad方案。pad方案就是用万珂,配其他两种药。我问了价格,大夫的一番话让我一晚上没有睡觉,万珂每mg块,一个疗程就得15mg左右,再加上住院各项费用,每个疗程就是8万。四个疗程就是32万。为了父亲动手术,我向同学,亲戚开始借钱,陆陆续续的借了20多万。第一次手术加上术后用药就花了10万多。前四次诱导化疗,每次2万块左右。
四个疗程下来,所凑的已经花完。医院转院到兰大二院,一切费用都得我们垫付。报销比例也不是很高,比如万珂,连20%都报销不下来。截止目前。前期凑的钱,已经被搅的所剩无几。
这期间父亲又出现了两次意外。第一次化疗回去后,父亲没法正常撒尿了,小叔他们赶紧把医院,医院的医生连续输了几天液体后,父亲呼吸越来越弱,而且下了病危通知书。这些都是在我返回部队期间,我是在春节回家才知道。
也就是在哪个时候,我第一次有点后悔当兵了,我连自己的父亲都保护不了,在他最需要的时候,不在身边。假如那次真就那样走了,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。回到部队后,我就去了一线施工连队。为的只是能每个月多挣块钱,家里的经济来源就是我一人了。
小弟才毕业,一心要去边防武警,我没有同意。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。这是他的梦想,而我却亲手毁了他的这个梦想……我自私的以为是为他好,其实相反。两个弟弟在家里全天候照顾父亲,医院输液那次,父亲在送往兰大二院检查的时候,发现了已经形成了肺动脉高压,已经形成,无法缓解?
第一次做手术的钱,过了两个多月,报销了一部分。这钱想继续让父亲化疗的,倔强的父亲硬是让弟弟还给了亲戚,他说欠人家的恩情,及时还了。
春节我休假回家,陪父亲做了第四次诱导化疗。这期间血液科主任说,效果不太好,尽快pad方案。你们多凑点钱吧,要不然扛不住,很费钱的。那些日子,我每天陪他练习走路,看着他费劲的站起来,没过一会儿就又腿软了,心里难过极了。
父亲当然自杀过,可是虚弱的他自杀都费劲,几番下来也没成功。有一天早晨,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哭:我现在活的鬼不鬼,人不人,给你们拉了这么多的债,真是造孽啊,那种撕心裂肺的哭。那天正好是农历大年三十。
我当时真的不想当这个兵了,想陪他走完最后这段日子。哪怕是一年。这些年聚少离多,陪他的日子太少了。每天和弟弟给父亲洗脚,喊着爸,觉得特别踏实,又有点怕
怕他今年都撑不过,那这样洗脚的机会都没有了。以前总是想着混的好一些,把爸妈接过来,过好日子。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得这个病。离家的那几天,心里撕心裂肺的痛,实在不想离开他,我怕下次回来,见得就是最后一面了……
前几天小弟说:哥,爸一天不如一天了。我看爸情况很不好。我们真不知道父亲能坚持多久,有时候很怕,怕他这样走了,我叫声爸的人都没了。
回来后,就一直为钱的事情发愁,该借的都借到了,实在是没有招了。就在昨天,看到了网上那个新闻,利用众筹平台筹集医疗费用。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,让小弟把情况写了下,就发布了,本来想着最多2万已经谢天谢地了。
在昨天那篇文章发出去以后,很多认识的,不认识的加我,纷纷施出援助之手。下午下班回来,看到手机里上百条消息。
小弟高兴地大哭,说,哥,爸有救了。
这两天下来,我时时都在被大家触动。很快突破了原来设定的两万,同学建议再改额度,改到三万,没一会儿又突破了,中青院的同学一再要求改额度,然后就有了一再改额度。之前实在不敢写实际需要的数字。截止到目前,已经凑了14万多,这着实让我很吃惊。
现在就是剩下四次化疗,用pad方案。前期合作医疗只是报销了动手术的10万多,报销了77%,但是只到账5万块钱。前几次化疗的钱到现在没有报下来,医院转院到兰大二院,兰大二院不负责报销,化疗的药物报销比例也比较低。问了县里几回,一直没有音信。后四次化疗总共需要32万。用pad方案,主要使用定向靶标治疗药物,万珂。此药属于A类进口药,不在合作医疗报销范围内。
截止目前,已经筹集14万元。可以满足两个疗程pad方案化疗。前期的大病救助说是能报销,也已经申请了。可是说要等七八个月。但是命不等人,我们连“垫付”的钱都借不来了。
所以才被迫向大家求助。昨晚达到10万的筹集额度后,很多人要求我再次提额。但我不能了,发起这个筹款时,本来抱着一试的心情,救急的。现在大家已经帮了太多了,我不敢、不能要求再多。剩下的我会想办法。但是,还是有人坚持加我精选的9种家庭耐阴植物形态各具特色郑州地铁2号线18日前开通最详细的公交